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浙江省麗水市蓮都區(qū)太平鄉(xiāng)長樂村概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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蓮都區(qū)太平鄉(xiāng)長樂村,是處州最早有人類活動的古村落之一。據(jù)《麗水市地名志》記載,“北宋真宗天禧元年(公元1017年)皇敕朱姓太祖昭烈碑,建常樂寺于此;欽宗建康元年(1126年),朱弄的朱姓村民徙此,以寺名為村名;后因‘!c‘長’同音之故,改稱今名!

經(jīng)過近千年的生息繁衍,如今長樂村已形成一個有300多戶、900多人的村莊。其中,朱氏占據(jù)80%以上。翠山環(huán)列、溪水潺潺,古樸寧靜的凈土圍合成邊界清楚、藏風聚氣的理想空間,這是長樂人心目中最宜居的地方。

古村落里,古民居的集居和散落,猶如撒落在小溪兩岸大小不一的“珠子”,蜿蜒的涓涓溪流猶如一條白練,將撒落的“珠子”串連成古色古香的長樂村。

在這里,村民們的房子大多還是青瓦房,帶著土黃色的外墻,倚著田埂山坡建起。自家房子的石頭地基,和家里用了幾十年的小板凳一樣,都是灰撲撲的顏色。

[二]

在村口不遠處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幢建筑風格凝重沉穩(wěn)的古民居——白色的外墻已大片大片地斑駁剝落,土黃色的泥墻裸露而出,但當年的氣派之勢依然可見:正門處,石階、鋪地、門戶無一不是巨制,廳內(nèi)梁柱用材碩大,雀替、明梁雕刻精美。

清時科舉制度盛行,朱氏祖先規(guī)定,朱氏子孫取得一定的功名官位后,方可在自家大門兩側(cè)豎立桅桿一對,以顯門第榮耀。該老宅兩側(cè),放置有石墩一對,但墩眼處,卻未豎有桅桿。村民朱銳說,屋主之子能文善武,在一次科舉考試中高中狀元,衣錦還鄉(xiāng)之時,不幸遭遇山匪,命隕歸途。老爺子喪失愛子,便無心再豎桅桿,石墩便空置至今。

這座建筑始建于明朝,擴建于明末清初,是抗戰(zhàn)時期中共特派員朱敏的故宅。當時,國家正處于危急時刻,朱敏積極開展抗日救亡運動。出于工作的安全和需要,她在家中秘密設立情報站,一方面積極開展抗日游擊戰(zhàn)斗,另一方面變賣家產(chǎn),除了建立交通線外,還為新四軍主力提供機密情報、藥品、武器等方面的支持。

1939年夏末秋初,粟裕從浙南山區(qū)向四明山轉(zhuǎn)移途中遇險,為分散敵軍力量,游擊隊二十多人決定化整為零,其中一位地下交通員帶領十多位中共黨員從反方向吸引敵軍,分隊一路打至長樂村。于是,朱敏火速發(fā)動村民,精心策劃了一次伏擊戰(zhàn):將日軍引入地勢險要、叢林密布的山坳“十八彎”,從兩側(cè)的高巖向下開火——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(zhàn)斗,在我方零死亡的情況下,16名日軍全部被剿滅,其他的皇協(xié)軍,除死亡外,全部被俘。

上世紀七十年代初,長樂村第五生產(chǎn)隊的隊員們在“十八彎”山腳修造大寨田時,挖出了許多彈頭、彈殼,從而又一次印證了烽火歲月里,長樂村民與共產(chǎn)黨一同抵御外敵的事跡。

令人惋惜的是,這座曾經(jīng)的中共情報站,在十余年前的一次大火中,燒毀了大半,僅存大門和前堂。

[三]

從側(cè)門而出,進入一座名為“清可軒”的廂房。不管走到哪一處,哪一個角落,村民都會指著其中各種雕刻圖案讓我們仔細觀看,低至門檻,小至盆架。階前軒房各個梁下均雕刻“馬腿”:麒麟哺子、獅子戲球、松鶴長青、鵲躍枝頭、三國英雄、梁山好漢、八仙過!褡劣稳杏杏,小球鏤空而成,飛禽走獸栩栩如生。階前窗、軒房窗均以格子為圖飾,小格間以花朵或靈獸加以點綴,豐富了窗欞,且不盡相同。

廂房二樓,有一座小0,左右兩側(cè)配以馬頭墻,墻沿有水墨畫,繪以砍樵、垂釣、牧牛圖,并配以題詩,書香味十足。0護欄設計成垂直排列的欄樁,與大片的窗欞相互輝映,猶如一幅精美的剪紙圖。

今年80歲的黃群仙是這座廂房的主人,問及這座廂房的建造年代,她搖搖頭示意不知,只說自己17歲住進這里,今年已經(jīng)80歲了。

[四]

村中有一座廟,坐北朝南,門首寫著“昭烈侯”三字。關于建廟之由,可追溯到北宋時期,村中有一位驍勇善戰(zhàn)的將士朱篤,此人在抗金抗遼中,身先士卒,屢建奇功,最后升為元帥。不幸的是,在天禧年間的一次血戰(zhàn)中,戰(zhàn)死沙場,皇帝念其忠勇愛國,遂下詔書:在其家鄉(xiāng)塑像永久紀念之。

廟內(nèi)立有碑石兩塊,其中一塊,內(nèi)容是一份詔書,“贈侯職謚曰昭烈侯”“右勅昭烈侯朱篤準此”,大致的意思皇帝下令,封死去的朱篤為侯,建座廟以“整風化而保障一方”。下詔時間是宋天禧元年八月十五日辰時。另一塊碑,是一篇很長的《沛國朱氏世系源流序》,落款時間是紹熙四年(1193年),當為后人重刻重厝。

朱篤的墓地選在常樂寺遺址的后面,深埋厚葬。這是一項皇帝欽定的秘密工程,故墓地修建完工后,按照一級保密制度恢復了山的自然風貌,因而,就算是世代生活于此的長樂人,都不曾目睹其原貌,連耳聞也未有流傳。

此后,朱篤的族人,便遷居至此,世代繁衍生息,并肩負“守護元帥之墓”的神圣職責。

[五]

在村的南邊,有一座“長樂電廠”,村委委員朱增華說,這座電廠是他父親參與建造的,已建成四十多年,最初采用木炭發(fā)電,后改為水輪機發(fā)電,十多年前被廢棄。此前一直保存完好,直到今年,一場肆虐的暴雨,在一夜之間摧毀了電廠,僅留下一座門牌,一堵圍墻,見證它昔日的存在。眼前的電廠,兩邊的護厝只剩殘垣斷壁,蔚藍的天空成了它的天然“屋頂”。

推門而入,滿地的碎磚破瓦,踩在腳下“嘩嘩”作響,一個上百年歷史的碓臼、孤獨地佇立著——唯一的生機,來自地上那些連村民也叫不出名字的野花,在秋風雨露中搖曳綻放……

村中有一口神秘的水井,深達十余米。村里未通自來水時,它就是全村人的水源所在,井水冬暖夏涼,哪怕是冰凍三尺的時節(jié),都不曾結(jié)冰,甚至還有熱氣向上冒出。

長樂村不僅人文底蘊深厚,自然風光更是無限美好,不僅有百米高的瀑布,還有龍?zhí)、龍(zhí)侗场埻、龍筷以及龍的傳說;環(huán)顧群山,更有鳥頭、珠山、雄雞冠、鬼洞、出氣孔、騎馬崗等形象逼真的奇觀異景。

[六]

如今,生活在青山綠水間的長樂人,正尋找著一種適合他們的生活方式:石階小路上,形狀各異的石子緊湊地延伸成歷史發(fā)展的道路,光滑的表面記錄著長樂人勤快的步履,笑靨迎人的淳樸是最真實的民風。年輕的男女,他們翻山越嶺,外出求學或打工,依然勤奮、上進、有為;留守在村里的老人們,大多與孫兒們共享天倫之樂,興致勃然時,就在祖輩搭建的花架上種點花草,或到自家的田里種點小菜,日子淡然、安逸、規(guī)律。

時間的流逝,帶走長樂曾經(jīng)鮮亮的外表,卻給后人們留下無盡的探索與追憶:置身在這樣一所村落里,如果你是誠摯的,你便可以期待、可以守候,沿著一條溪流、順著一座宗祠、踏上一條泥濘的小路,就能獲得一次啟蒙、一份同化。

長樂,演化一段歷史,保存一份真實。